尤文图斯球员鲁加尼成为五大联赛首例确诊对象,就像潘多拉魔盒打开了,桑普多利亚球员加比亚迪尼、阿森纳主帅阿尔特塔、切尔西球员奥多伊都在24小时内宣布确诊。
大洋彼岸的NBA也传来了最不愿意听的消息:爵士的戈贝尔和米切尔先后确诊……
即使你不是一名纯粹的体育迷,也不希望以这种悲伤的口吻认识他们。在既定事实面前,祈祷是一件多么无助的事情,与确诊对象最近14天接触的球员、教练、工作人员以及家人都需要被隔离观察,并接受新冠状病毒的检测。
谁都不希望有下一例确诊对象,谁又都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不幸,又是老生常谈却沉重的话题:“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那个谁先来”?
意甲率先空场,并在3月10凌晨正式宣布停摆至4月3日,欧冠赛场上亚特兰大和瓦伦西亚、巴黎和多特的重头戏都是在空场的情况下进行,NBA官方宣布至少停摆30天,法国足协暂停旗下所有比赛,荷甲荷乙同时宣布休战20天,西甲联盟决定未来两轮延期举行,并会根据疫情来决定延迟轮次是否增加。
深海不会因为一杯热水而沸腾,传染性超强的疫情却容易制造蝴蝶效应,空场和停摆只是针对聚集性赛事的及时止损,此前意大利已经经历过从封城到封国的“至暗时刻”。
截止目前为止,意大利累计确诊15385例,死亡1016例,死亡率高达6.6%,远高于世界卫生组织公布的全球新冠肺炎死亡率(3.5%),仅昨日就新增2313例,是名副其实的红色重灾区。
西班牙和法国关于疫情发展趋势和严重程度虽然较意大利缓和,但这种空洞的“安全感”没有聊以的余地。一名皇马男篮球员在新冠状病毒检测的结果显示为阳性,而皇马篮足是共享训练基地,皇马全队上下在第一时间被隔离15天并不奇怪。
病毒面前,人人平等,身体素质完爆普通人的运动员也无法独善其身,而其实在此之前西班牙球员工会的主席就义正严辞表态过:“如果当局拒绝暂停比赛,我们会选择罢工”。
可能,很多球迷直觉上仅仅会认为,这次欧洲足坛疫情的危害性也至多停留在“无比赛、无冠军、无降级”的猜想中。
西班牙《马卡报》指出“如果赛季就此打住,整个西甲的损失差不多达到7亿欧元”,其中巴萨单单因为欧冠就损失560万欧元,而此前意甲空场期间的损失也达到了2860万欧元,拥有三个主场比赛的尤文图斯从优势变成了颓势,光门票损失超过1230万欧元。
如何解决成为欧洲足球共同面临的严峻话题。此前意大利足协主席格拉维纳提出了三项提议:一是不确定排名也不颁发冠军,在沟通后,向欧足联报备获得欧战资格的球队。
二是以联赛中断时候的排名为准。三是组织额外的“附加赛”决定冠军和保级名额的归属(由4支排名靠前的队伍通过附加赛决出冠军)。
无论最终执行何种决定,都会面临着众口难调的局面,尽管意甲历史上也曾出现过停摆事件(佛罗伦萨阿斯托里的去世曾让意甲停摆一周哀悼),但此番在没有相似前例参考的情况下,所有的假设性方案等同于瞎子摸象,还会引起新一轮争议,唯一的积极意义只在于被迫成为欧罗巴其他联赛的参考标准,但矛盾随之同步。
此外,往坏处想,假使疫情在6月份前无法有效控制和根治,四年一度的足球盛事欧洲杯就会在唏嘘中泡汤。11个国家12座城市联合举办的体量造成的损失不可估量,涉及到门票收入、赞助商合同、传媒产业、版权收益和附属商业价值,立体化和循环化的影响并不是单纯效仿五大联赛的空场和延期的措施就可以顺利解决。
1) 在时间节点上,欧洲杯始终要跟着已经延迟的五大联赛的步点,联赛重启时与欧洲杯既定的赛程在时间上冲突。
2) 假如延迟到明年,又与国际足联举办的世俱杯冲突,并且参赛队伍已经扩大到24支,球员“分身无术”。
3) 11个举办国就涵盖了疫情严重的意大利,恰巧举办城市罗马就坐落大区拉齐奥,虽然形势不如伦巴第、威尼托、马尔凯等大区严峻,但隐性炸弹的威力不寒而栗。
城中雪一尺,山中雪一丈,人口密度达到70人/km的欧洲在疫情的汹涌下岌岌可危,虽然他们是受害者,本应同情,但“无知者无畏”的情绪障碍也是疫情如此迅猛的病理之一。
举个例子,原本定于3月1日的意大利国家德比可以空场举行的(后来延期),意大利政府也颁布了限制令,在3月1前只允许伦巴第、威尼托、皮埃蒙特三个大区,但是令人意外的是隔天这个限制令就成了一张废纸。
张康阳直接怒骂意甲主席达尔皮诺是:“最大最的小丑”,而意大利足协主席格拉维纳在回怼国米老板的同时,只是说:“如果意甲球员有人被感染,我们可能会暂停比赛”。
请注意,措辞中的“如果”和“可能”都在透视着一种蔑视的口吻,而这不是个例,这是建立在他们“健康自信”的公共文化上。在医学期刊《柳叶刀》2019年公布的全球医疗质量和可及行榜单中,意大利在195个国家和地区中位居第9位,更是在“监测疾病”和“跨境应对”两项指数上排名全球第一。
意大利重症和麻醉协会对外宣称:“ICU目前已经成为稀缺资源,这样做是为那些更有可能生存下来的人”,意大利总理更是急忙签署法令,征调20万医护人员进入重灾区抗疫,而中国政府派遣9人医疗专家团队和31吨医疗支援物资的新闻也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的。
或许,我们该吐槽下“慢动作”的意大利: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早在2月中旬,有着病毒学、临床生物学、应急生物诊断学等光鲜头衔的米兰萨科医院主任吉斯蒙多就发表过幼稚言论:“意大利无需对武汉的疫情紧张或警惕,不要危言耸听和制造恐慌,只要适当关注就好了”。
他们的快速反应只是在政治因素中统一建立“排华”的政策,意大利是针对疫情最早一批宣布封停中国航班,取消中国签证的国家,甚至给中国人贴上了“病毒”的标签。扎紧口袋后,国外专家口中不以为然的“大号流感”轻易吞噬了他们倡导的自由,米兰、巴黎、伦敦等大都市的口罩售罄、消毒品严重短缺。
从嘲笑到漠视,从冷眼旁观到人心惶惶,十足的黑色幽默。更讽刺的是,最早提出口罩概念的是意大利的达芬奇,此外,也是欧洲人制定了医用口罩和普通口罩等种类的精细划分。
遗憾,这片经历过黑死病、西班牙大流感等严重疫情的欧洲大地,却未真正形成戴口罩防疫的传统,他们认为不健康的人才佩戴口罩,不戴口罩是他们自以为是的“健康通行证”,而他们似乎也忘记了口罩在他们字典里的注解是“人工呼吸器”。
海德格尔说:“为死而在,本质上就是畏”。是的,只有死亡才能促使盲目自大的西方人敬畏生命,他们最终向曾阻止他们行吻手礼的“口罩”妥协了。
在此前呢?除了内心里有着小题大做的自我感觉,制度漏洞和政策束缚也是帮凶,早在1975年,意大利立法就严格禁止穿着任何可遮盖面部的服装,而的存在,《反蒙面法》条例在欧洲诸多国家很常见。
他们甚至觉得,全城封锁的最大后果就是将没有思想准备的人突然置身于分离的境地。事实上意大利所谓的“封城”名不副实,他们的酒吧正常营业,而巴黎与多特的比赛也失去了空场的意义,巴黎圣日尔曼还玩一回“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差钱的主在场内竖起了两块超大屏幕供直播,而这个夜晚王子公园球场外聚集了3000多名球迷。
ESPN质疑:“如果要采取行动,为什么不直接取消/推迟比赛?数以千计的球迷们在球场内,或是在场外,又有什么区别呢?”。
英超也正式宣布停摆。除了阿尔特塔、奥多伊确诊外,莱斯特城也有三名一线球员确诊,长此以往,不敢想象,英超狼队主教练努诺的话有批判的代表性:“多少人因为疫情而离世,但我们还必须得把比赛踢,这太荒谬了。”